2018年,黑龙江水裹着碎冰碴子哗哗往下淌,三个渔民咬着牙收网,胳膊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这网咋这么沉?领头的老马咧嘴一笑:“咱今儿个怕是撞上鱼窝子了!”渔网一点点浮出水面,黑压压一片活物猛地翻腾起来,搅得江水像开了锅。
等网全拖上岸,三人膝盖一软差点跪下,网里哪是啥鱼群,分明是一条铁灰色的庞然大物!它身长顶得上辆小汽车,鳞甲像覆了层青铜盾牌,两根长须子比人的手指还两根长须子比人的手指还粗。
磅秤指针“咔”地甩到底:1028斤!老马哆嗦着摸出手机:“喂?水产局吗?我们捞着条“龙”……”
这条被渔民误认作“龙”的巨物,正是黑龙江里的活传奇:达氏鳇。它可不是寻常鱼种,白垩纪的恐龙还在河边溜达时,它的祖先就在这江水里扑腾了。
一亿三千万年光阴没让它模样大变,灰绿脊背、黄白肚皮、五排菱形骨板一身戎装,活脱脱是水底游动的史书。清朝皇帝专给它赐过诗,夸它“鼻如矜戟,头似戴兜鍪”,活像戴盔披甲的武士;乾隆年间更封它为皇家贡品,寻常百姓敢偷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鱼子价比黄金,百岁老鱼险成盘中餐
渔民们心里明镜似的:这千斤大鱼浑身是宝,尤其那鱼肚子里的籽,简直是“水中黑黄金”。顶级达氏鳇鱼子酱在国际市场能卖出子酱在国际市场能卖出克价数百元的天价,餐馆按勺计价,一小碟顶普通人半月工资。
为啥这么金贵?雌鱼得苦熬十六七年才初次产卵,雄鱼也得等上十二年。好不容易成熟了,一次怀卵虽能抱几十万到上百万粒(最多记录近400万粒),可野外受精全靠水流撮合,大半卵子遇不上精子;就算成了小鱼苗,江里潜伏的杀手早候着开饭了,能活到成年的凤毛麟角。
老渔民瞧着大鱼肚皮鼓胀,心里直打敲边鼓:“这怕是条抱卵的母鳇?”一算账更骇人,即便按普通鱼子酱市价,这鱼肚里“货”也值几十万!但三人没犹豫,抄起电话就上报。水产局和抚远鲟鳇鱼保护协会的人一路飙车赶来,当场拍板:22万,国家收了!
千斤鳇鱼上岸时挂了彩,头部擦伤、尾鳍撕裂、骨板渗血。专家朱翥带着药箱冲进救治车间,手指在黏滑的鱼身上轻按:“万幸!内脏没伤着!”红霉素药膏细细抹遍伤口,一桶桶活鱼虾倒进池子。这大家伙一天能吃百十斤,饭量顶得上十个壮汉。
养伤不是终点,研究所瞄上了它惊人的生育力。人工繁殖车间里,技术人员模仿江水温度与流速,小心采集鱼卵受精。
野生环境下百万卵子最终长成的大鱼不过寥寥数条,成的大鱼不过寥寥数条,实验室却能护着鱼苗躲过天敌,成活率大幅提升。
小鱼苗长到二十多厘米,便被放流黑龙江。仅这一条千斤鳇的后代,几年来累计放流超过百万尾,像一把把活种子撒向母亲河。
为啥不把大鱼也放归自然?所长摇头解释:“它块头太显眼,渔民一网下去还可能逮着;再说每天百斤食量,江河里哪能顿顿管饱?”
如今,千斤鳇搬家到抚远鱼博馆,成了镇馆之宝,生活的无忧无虑,再也不用担心渔民误捕了。游客隔着玻璃瞧它缓缓游动,仿佛看见一截流动的厚重历史。
千斤鳇鱼的命运转折绝非个例,2025年5月27日,黑龙江萝北县渔民一网下去又慌了神,捞着条2米长、210斤的达氏鳇!渔政执法大队接报疾驰,联合省专家给鱼治伤。
发现它只是头部擦伤,当即涂抹消炎药膏放回江中。同一天,逊克县渔民卜俊明误捕的300斤雌鳇,也经处理后重返波涛。
“去年黑龙江发现过两回达氏鳇,往前倒十年?江里几乎绝迹了!”渔政工作人员语气透着重见老友的欣喜。
近年来全省推行退耕还林还草、设禁渔期、严打偷捕,江水清了,鱼群密了。达氏鳇从“近十年未见”到一年偶现数条,鳞片上折射的是整条江河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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