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森刚满20岁,宽额短发,换上黑底红边的NBA选秀帽,笑得拘谨。他的手,拍在开拓者训练馆的木地板上时,掌心和姚明当年重合过的位置如出一辙。多年没见中国名字亮在首轮名单,篮球迷的心脏好像抖了下“这是继姚明、易建联之后的第三个中国首轮新秀。” 脚下运动鞋微微发白,左膝贴着护膝带。他还太年轻,骨头缝隙里还藏着少年气。NBA的风浪,能不能让他站住脚?没人敢打包票——灌篮对抗实在比CBA凶猛太多。
女篮更有奇事。亚洲杯场馆灯光下,张子宇穿着41码的球鞋登场,投篮时臂展像两根白色电缆甩过人群。2米26的个头,队医专门出过报告“没有巨人症。”体重将近300斤,她站在篮下,像商场中央柱。国家队平均身高才1米85,她一落地,场上分层如台阶。三场比赛合起来上场不过30来分钟,数据却眼花21投中17拿下43分。打菲律宾,她像推铁门似的挤进篮下,7投5中砍下13分;打韩国,转身背扣接球,8投全中18分落袋,效率高得让对手防守球员直喘粗气。
但这两个苗子也不是没有难处。杨瀚森刚刚踏进NBA,训练场的对抗像铁皮压身,能不能像姚明那样扎根还得看时日。张子宇的问题更明显。第一,她经常等得分无望,只能自己杀进篮下抢二次进攻,队友传球像打桌球,方向失控,常常到不了她手里。第二,她步伐沉重,转身慢得像大钟摆,一旦碰到投篮精准的外线队伍,禁区成了她的牢笼。
更危险的是,对手在场上小动作不断,张子宇刚起跳就被肘子搡得踉跄,裁判哨丝都未响。膝盖压得护膝内衬反复翻洗,年纪虽小,骨关节却早早承受百斤重壶。宫鲁鸣教练看得仔细,每场限她出战10分钟,仿佛不忍让这棵大树在暴风雨里多待一秒。可是,10分钟的数据已经砸进了全场纪录,要是有一天让她主打半场,也许比分会像油门踩到底。
但全队不能只靠她一人。女篮传球手脚乱,张子宇一再回头苦等,这么高的身形只能变成定海神针却缺了神兵利刃。男篮现在亚洲都过不了关,指望杨瀚森一己之力挑起大梁,总归是杯水车薪。只有更多杨瀚森、张子宇出现,才有乒乓球那样的未来。
中国篮坛的今天,就像临街球馆晨练时的天光窗棂外正冒头的两个身影,能不能顶住压力变成新的灯塔,还看脚下步伐扎不扎实。男篮,盼着杨瀚森别让希望湿了;女篮,等张子宇健康地撑出球网的天际线。至于老将荣光,总该有人接过去,把篮球梦续一个更响亮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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